這晚,天上黑沉沉的,雲層低得壓到了地面上。月亮昏昏紅紅的,像是佈滿著血絲的
大肉球。看了看錶,凌晨2點43分,眨了眨眼睛,用手錶表面上的反光照在空空的大街上,
突然覺得特別寒冷及孤單,身子一陣發顫。
這隻錶是我在我租賃公寓的樓梯口撿到的。我有個習慣,就是在下班回家之後會習慣
的走上租屋處的頂樓,在頂樓的空曠處抽著一包又一包的老牌新樂園,直到東邊出現晨光
,照在晦暗的都市天空上,我才會拖著因大哭過後而感到疲累不已的身軀回房睡覺。我不
否認我會哭泣,我常常在頂樓上就不自覺的嚎啕大哭起來,讓混著焦苦煙味的淚水、鼻水
,爬滿整個臉龐,就如同個剛出世的嬰兒般大哭大叫,而這常能令我感覺舒服一點,我也
不知道我哭的理由,也許是遠方閃爍的稀疏霓虹吧!
這隻精工錶的錶面已經出現了一道道的刮痕,皮錶帶也已破舊脫落,但我仍將它調整
到最準確的時間,好讓我在日夜顛倒的世界裡,能掌握到一點所謂的「時間」。不知道這
隻錶最初的主人是誰?他是怎樣的人?是像我這樣的人嗎?他愛黑嗎?
一台黑色的OPEL VECTRA朝夜總會開了過來,一個著酒紅連身裙的女人下了車,將鑰匙
遞給了我,便逕自走了進去,臉上脂粉未施,冷漠卻帶著一抹艷麗。我早已習慣這種表情
,反正,進夜總會的人只有兩種表情,也可以說只有兩種人,一種就是笑得樂開懷、左擁
右抱的男人,另外一種就是面無表情,把進酒店當成是來入火窟的女人。我也懶得探究為
什麼她會在深夜來這裡,反正我只要有錢賺就行了。
「婊子!」在心裡暗罵了一聲。
進了婊子車內,一陣濃郁的香水味撲鼻。
「幹!婊子就是婊子!香水用這麼濃!」
我東看看西摸摸,就順手摸走了一個放在後座的黑色金屬名片盒,也沒打開,就往口
袋裡一放。照慣例,我仍舊在婊子車內手淫了一次,當然,意淫的對象就是穿酒紅連身裙
,擦濃厚香水的婊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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